王小波写过一篇杂文,说的是他和另一位华人老兄,在美国给人干活的故事。开始小波和这位老兄包下了整个装饰工程,颇有点“让老美见识见识咱中国人手艺”的想法——备齐各种木工工具,精工细作,哼哧哼哧干了好多天,看到老外怪异的表情,他们觉得,多半是没见过中国人干活这么仔细的。可是,精细归精细,终究不是拖延工期的理由。最后,小波他们终于败下阵来,要看看老美是怎么干活的——只见人家全套自动化的工具,一顿忙乎,几下就彻底搞定。
当年我看了这个故事,最大的感叹就是,天壤之别,真是天壤之别。徐宥同学曾作文《工具的强是无敌的》,有兴趣的读者不妨参考。
后来我再看这个故事,又有了新的想法——见鬼,这真不公平,凭什么人家老美的基本配置就都是自动化的工具?我们的工具顶多是改变力矩、力臂之类,要做功,还得凭自己!
然而,我去市场上溜达一圈,又没了脾气:乖乖,自动的工具就是贵呀,一个电动起子,最便宜的也要三四百,这要是整套工具都备齐,还不得四位数?囊中羞涩,无奈,也只能无奈了,我又没有鼓上蚤时迁的绝技,还是乖乖用我的人力工具好了。
当然,今天我要说的是另一个故事。电动工具以前都是免费的,当然会成为“标准配备”,有朝一日要收费了,一定有很多人,群起而攻之:这是最最基本的工具,是必需品,现在居然要想法收费,这还有天理吗?还有人权吗?我们生活在这个文明阶段,难道还要退回去用手动工具?
是的,电动工具(况且还是不要钱的)用惯了,理所当然会觉得这是基本的配备,不能失去的。不但如此,别的工具,任你再好用,也懒得瞧一眼:学习总是需要成本的,大家时间都宝贵嘛。
最近微软以“抹黑自己产品”的方式来打击盗版,激起一片义愤——看哪,垄断企业多么缺德,居然对我们时代的必需品,收取这么高的费用!
问题是,我们的“必需品”,真的是Windows吗?我们必需的,到底是Windows,还是一个操作系统?
三年前,我写过《盗版真的是打击垄断的利器吗?》,今天,我的观点仍然不变,而且更强——盗版的Windows,不但培养了用户对微软产品的依赖,养大了Windows版本应用程序的市场,而且打击了其它操作系统提高易用性的积极性(若Windows价格高高在上一成不变,用户需要这种易用性,又买不起,当然会有其它厂商迎合这种需求,此乃市场竞争之必然),这一切,反过来又强化了Windows的垄断地位。如此循环,周而复始,结果,Windows在全世界的市场占有率不断下降的今天(何况它的占有率本来就没那么高,许多同学朋友出国以后才发现“原来这里不用Windows!!”),在中国却能保持地位岿然不动,盗版的贡献,着实不可小视。所谓“垄断”,板子不能全打在微软身上,盗版、用盗版的人,都在为“垄断”添砖加瓦。
买不起电动工具,只能用手动,效率确实低点;但相比Windows,linux/unix之类的操作系统的效率可不见得低,你所要付出的,只是一些学习的努力而已——拜托,如今人们都讲究“终生学习”。比照这位母亲的经历,我倾向于认为,张口闭口“(Windows)是必需品”,还理直气壮的人,懒筋确实够粗。
最后要说的是,学过一点经济学就会明白,在价值错乱的环境中,容易出现各种光怪陆离的“必需品”,这不奇怪。
按:这是三年多以前写的一篇文章,今天重贴在自家园地。
盗版是打破垄断的利器么?
盗版,顾名思义,就是未经许可偷盗版权的产品。虽然限于国情,大家几乎都在使用盗版软件,不过谁心里都明白,这玩意儿不够光明,用起来多少有点儿名不正言不顺的味道。当然,凡事都有例外,反其道而行之,大肆鼓吹“盗版有理”的,也不乏其人,其中不少还颇有几分名望,例如以那本《起来,挑战微软霸权》扬名天下的方兴东先生,以及不少所谓“同情人民疾苦”,或者打着各种后现代旗号,反抗各种不公正和压迫的斗士。在他们看来,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能够打击处于“霸权”地位的微软,就是“反垄断”。因此,使用盗版软件,尤其是现阶段在中国用盗版,是一件理直气壮的事情——因为盗版是“打破(不只是微软,或者还包括一切处于 “霸权”地位的软件厂商)垄断的利器”。往小了说,这是破除市场中的垄断,往大了说还联系到国家、民族大义云云。可惜,稍懂一点经济学,就知道这类言论纯粹是胡扯。
我们知道,在现实的经济环境中,任何行为、任何选择都是要付出成本,而不考虑成本的选择恐怕是极其罕见的(即使有“不考虑成本”的行为,多半也是因为“考虑成本”这种行为的成本太高所致),我们常说“三思而后行”,“物有所值”,“不买贵的,只选对的”,就是这个道理。
来看这个问题:“给”你一辆车,你会要奔驰还是要夏利呢?我想大多数人不假思索就会选择前者。但是,如果问题变成让你付钱“买”一辆车,你是否还不假思索就选奔驰车呢?恐怕大多数人都会做出不同的选择。
看似相同的问题,为什么有不一样的答案?关键就在于,第一个问题暗含的信息是选择奔驰和夏利具有相同的成本——都是“给”,结果无疑是收益最大的选择。而回答第二个问题时,则必须考虑价格因素——两个选项收益固然悬殊,成本也迥然不同,这时候自然要掂量掂量再做决定了。
回到软件的问题,盗版软件的一个特点就在于,它缺乏正常市场所具有的价格机制。也就是说,盗版市场完全没有定价差别,也谈不上什么“定价策略”,所有的软件——无论是精简版还是豪华版,也无论是过时的版本还是最新的版本——获得的成本几乎是一样低廉的,而且是对大多数人来说绝对可以承受的。既然不需要考虑成本的差别,这时候用户的选择自然是最新、最好、功能最全最多的软件。实际情况也是如此——不少朋友连做个最基本的图片缩放都要用最新版本的Photoshop,打几个字也要使用最新版本的Office。追求版本最新、功能最全的软件,似乎成为大多数用户的习惯了。可是这样一来,软件市场上的“夏利”、“富康”就面临被“斩尽杀绝”的命运,而它们本来可以依靠合理的价格策略占领一部分市场的——试想,如果软件的价格不是千差万别,你会为了一个并不需要,或者并不那么迫切需要的功能多花几百上千元购买更新更全的版本么——可是因为盗版软件没有价格差异,所有产品都直接面对着最强大的竞争对手。可以说,因为盗版消除了定价差异,所有的软件从开始就是在不公正的环境下较量,盗版市场奉行的是赤裸裸的“赢家通吃”的法则,只有最强最优秀最新版的产品能够“生存”下来(当然,这些软件的开发商也没有获得利益,只不过大公司承担盗版损失的能力更强一些而已)。如此一来,不但最优秀软件的开发商没有获得回报,独辟蹊径,慢慢成长之类的道路也已经被盗版生生扼杀,盗版已经成了 “垄断”的帮凶,帮助“垄断者”攻城拔寨、横扫天下,又谈何“打破垄断”、“维护竞争”呢?进一步说,在助长“垄断地位”的同时,垄断厂商却没有获得相应的利益,利益都被盗版者攫走了。“盗版有理”论者希望造就的,难道就是这样一个弱者被剥夺成长机会,强者被剥夺现实利益的畸形市场?
也恰恰因为如此,我们可以发现,对盗版叫苦连天的,并非是微软之类的“垄断者”,因为他们有国外市场的保障,承担盗版损失的能力比较强;相反更多的是金山等等并非处于“垄断”地位,却有一定实力的软件公司,道理很简单:本来也许WPS比Office有差距,但价格优势明摆着呢,现在可好,硬生生把WPS拉上Office的擂台,轻量级选手和重量级选手同台竞技,不输才怪呢——本来就没有这样比的么!
上个世纪那场关于社会主义的经济学大论战中,奥地利经济学派的掌门人米塞斯教授一再强调价格的重要性,他斩钉截铁地指出,脱离了价格的市场必定是畸形的市场,计划经济必然导致无穷的混乱。今天以盗版的问题观之,诚哉斯言!
最漂亮的中国人
词曲:侯德健
爱自由的朋友
展开我们的翅膀
有良心的朋友
敞开我们的胸膛
为民主的朋友
握紧我们的双手
丑陋的中国人
今天我们多漂亮
一切都可以改变
一切都不会太远
不愿被压抑的朋友
挣开自己的枷锁
丑陋的中国人
今天我们多漂亮
一切都可以改变
一切都不会太远
把耳朵竖起来
谁也不许再撒谎
把眼睛睁开来
谁也不许歪曲真相
被遗忘的音乐人:侯德健(一)
被遗忘的音乐人:侯德健(二)
侯德健:被埋没的人和被埋没的歌
延伸阅读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学翻译,好的参考书,必不可少。除了对外翻译出版公司的《翻译理论与实务》丛书(尤其推荐思果和余光中写的那几本),还有一本书不得不提,就是钱歌川先生的《翻译的技巧》。
这本书,我是在旧书市上偶然发现的,小32开本,厚厚的,封面上只有三行字:翻译的技巧,钱歌川著,开明书店。顺手翻了翻,觉得很不错:既有高屋建瓴的论述,又有细致入微的指导,而且花了很大篇幅讲解英文中的各种常见搭配该如何翻译,完全可以做案边常备的工具书,决意买下。当时,我也不知道钱歌川是谁,但序言末“歌川识于南洋”几个字流露出的气势,就说明此人定不寻常,书贩也极力推荐说“这可是钱歌川的,钱歌川啊”,立刻就买下了。日后了解钱先生,发现果非等闲。
钱歌川(1903-1990)原名慕祖,自号苦瓜散人,又号次逖,笔名歌川、味橄、秦戈船。著名散文家、翻译家、语言学家、文学家。湖南湘潭人。1990年病逝于纽约。
长沙明德中学肄业,曾任明德等中学教师。1920年赴日留学。1929年放弃教师工作,赴上海,进入中华书局任文艺编辑,并于1933年参与主编《新中华》杂志。1936年入英国伦敦大学研究英美语言文学,1939年回国后任武汉、东吴等大学教授。曾与鲁迅、茅盾、田汉、邹韬奋、郭沫若、郁达夫等文化名人交往,参与文化运动。
40年代初,任武汉大学以及沪江、学分制江、东吴联合大学教授。抗日战争胜利后,任中国驻日本代表团主任秘书,台湾大学文学院长,台湾成功大学、陆军官校、海军官校教授。1964年,应聘新加坡,在义安学院、新加坡大学、南洋大学执教。
70岁退休,侨居美国纽约,专事著述。中美建交后,多次率儿孙回国观光。1986年捐赠湖南大学8000元美金作奖学基金,并应聘为该校名誉教授。
回来谈《翻译的技巧》,在这本书中,钱先生精心编制了许多练习,并辅有答案,持之以恒地做下来,可收宏效——否则,我不会注意到“He lived a simple life”、“I grant it my honor to …”这样的形式更地道,也绝不可能把“早起三朝当一日”翻译为To get up early three times earns you one day’s life(顺便说一句,《功夫熊猫》的某个字幕,把Noodles don’t noodles(大概如此)翻译为“做面条,不做面条”,真该拉出去打屁股)。
对翻译有兴趣的朋友不妨看看这本书,虽然它很罕见——商务印书馆1980年出版过,不过现在很难找,也有些学校、单位曾私下印刷“供参考”。我曾经有一本“内部印刷”版,一本台湾版,可惜都拿不回来了。最近机缘不错,淘到钱先生的几本书:台湾开明书店版的《翻译的技巧》,以及香港中外出版社的《英文疑难详解》及续篇——要知道,这几本书已被台湾大学用作教本了。
百度百科:钱歌川
钱歌川:翻译的基本知识
文笔究竟算什么?众说纷纭。照我的看法,文笔乃是一门技艺,将作者要描述的图景、要表达的意图,传递给读者。文笔(广义地说,还包括形式)与作品的意蕴,构成了文学作品的双重审美。从一定程度上来说,二者可以互补:有些作品,文笔平凡而意蕴非凡,当然不容否认(譬如奥威尔,学界对他的笔法就有很多争议,但大家一致认为《1984》是伟大的作品);而意蕴平凡文笔优美的文章,也不乏传世之作(可以参考冯友兰先生的《国立西南联合大学纪念碑碑文》)。
文笔有无高下之分?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否则,精心雕琢文章就是徒劳。看过这方面书籍的朋友就会知道,纵是唐宋八大家的作品,后世也不乏指摘。我以为,这些指摘,相当部分是很有道理的,这说明文笔的“高下”是能够评价的,而且反映出人类对“文笔”本身的追求和探索。
郭沫若、老舍、巴金、茅盾的作品,稍微读过一些,他们固然是处在开白话文之先气的时代,然而不容否认的是,这开先气的众人间,文笔仍有高下之分。这四位一路捧到(不容否定的)“大师”级别,则与他们同时代的许多人,或许该被捧为“超大师”?
关于此事,网上争论不少,但争到点子上的,似乎不多——韩、陈两位何等聪明,点到为止,并无深入讨论、上纲上线,分寸把握相当到位;况且这本来也不是学术研究,没必要连篇累牍;上纲上线,只会乱了自己阵脚,滑天下之大稽,我倒是很有兴趣推荐刘晓波先生的文章,他可是80年代享誉国内的文学理论家。
在顶礼膜拜“利益”的人眼里,古希腊人是可笑的:人怎么能是万物的尺度呢?怪不得说人类文明的未来得靠中国,“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才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嘛。
所以,“铁血”手段无可厚非。
可惜,古希腊人还发明了逻辑。何谓逻辑,逻辑乃思维正确之方法——今日某人侵犯了“我们”的利益,就可以“血洗”某人,某日“我们”的利益互相冲突时,是否也要互相“血洗”?同是信奉“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的人,他们的利益,会永远是铁板一块吗?
给了也不满意,不给也不满意,并不是无解的棋局。
新女婿上门,若是丈母娘看不顺眼,多说话也不是,少说话也不是。关键是,得让大家看了顺眼,与时俱进地说,就是得保证“和谐”。
让人“折服”,或者即使是“收服”,都比“打服”要好得多。“打服”不难,“打服”之后该怎么办,很难——不妨看看今日的伊拉克。
这或许还可以辩论,“打服”之后,敢叫日月换新天,一张白纸好画图!
不过这又回到第一个问题了:无良房产商,豪气冲天的官员,还有我们的新拳民,这种大无畏的胆略,其实是一样一样一样的啊。
搭一个铁皮笼子,下边把火烧得旺旺的,纵使外头是数九寒冬,里头还是会喊热的,不用命令,也不用示范,猛喝凉水就是必然选择。
有人问了:既然外头是寒风刺骨,怎么不取点冷气来呢?
答案是,柴火里烧不出冷气!
还得补上一句:同志,不要太幼稚了,热气,冷气,不都是气嘛,凉水还是得猛灌的。
一些老帖,权当延伸阅读:1、2、3、4、5
张奚若赠毛公十六字:好大喜功、急功近利、否定过去、迷信将来(参考何炳棣《读史阅事六十年》)。在中共会场内(如果没记错应该是南宁会议),毛公反驳曰:有人讲我“好大喜功”、“急功近利”,这是什么话?不好大,难道好小?不喜功,难道喜过?……(参考李锐《庐山会议实录》)。
当年我初读这段话,只得把大腿一拍,瞠目结舌:此等辩功,上盖梭伦伯里克利,下压丘吉尔罗斯福,甚是厉害!
今日见到著名“非主流毛派经济学家”杨帆先生在课堂上的表演,始知“毛派”头衔不虚。薪火相传,一脉相承,幸甚至哉!
daniel Says:
December 2nd, 2007 at 2:12 am
事实就一定就是事实吗?黑客帝国里说我们其实都生活在一个虚拟空间里,一切你看到的感受到的都是假的。问题是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进化论,神创论,其实没有什么好争论的,人的头脑永远不会想明白所有的问题。但是选择是自己的,神说人有他的形象,不同于动物,尊贵,圣洁,是他喜悦的,达尔文说,人跟其它动物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一个祖先,区别是人会说话,会比其他动物动物更狡诈,那么你觉得哪一个理论会让你的生活更有意义?
希特勒同样是一个进化论的狂热拥护者,亚利安人是最后的完美人类?他其他人怎么办?优胜劣淘呀,所以还是一句话,你想要什么样的人生了,没必要,真没必要去争论呵呵
回复如下:
首先要说明的是,观点的争辩,必须讲逻辑,因为逻辑乃思维正确之方法,而思维正确应当是大家共同承认的前提,否则争辩就毫无意义和价值了。
事实就一定是事实吗?为了说清楚这个问题,首先必须清楚地定义“事实”,如果我没理解错,这句话中的两个“事实”指的不是同一个概念,但究竟各指什么,你并没有阐释清楚,这种不可知论的提问,其实只能把水搅浑,搞乱阵脚。
用《黑客帝国》来举例,是很不恰当的。《黑客帝国》只是文艺作品,其中标新立异的观点,缺乏严谨的论证和推理,完整度和可信度根本比不上进化论,甚至比不上神创论。
之后提到“问题是人活着到底为了什么”,中间存在逻辑的断层:“事实是否事实”(这个问题还没弄清楚呢)与“人活着的意义”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
“人的头脑永远不会想明白所有的问题”,这种思辨味道浓重的断言式部分否定,言之凿凿,却不能说明什么:即便永远不会想明白所有的问题,也应该能想明白某些问题,对么?所以,按照三段论,这里还缺失一个环节:需要证明“进化论”处于“不能想明白”的范畴之内。相反,文明的积累和进步,很大程度上是通过千百年来人“想明白问题”的知识求索来进行的,看看我们周围的一切,就能真切感觉到,人类至少已经“想明白了”某些问题。
至于神如何说,达尔文如何说,希特勒如何想(这里需要指出的是,希特勒信奉的是“社会达尔文主义”,这个名词除了包含“达尔文”三个字之外,与达尔文没有任何关系),这其实是不同的人赋予理论的实用主义价值——占星术可以告诉你“一辈子好运”,天文学可以告诉你什么时候天空会出现“凶相”,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对比评价占星术和天文学。
不可知论,相对主义,其实是现在普遍的想法——本身并没有大的坏处,只是习惯它们的人,大多放弃了审慎思索、深入探究的努力,对此也毫无兴趣,即便碰上真正的问题,也无从分辨是非(看看每年发表的各种“学术成果”就知道了),这就是“想要的人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