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urii译文集

Wired长文:苏联秘密地图的故事

我已向Wired付费获得授权,翻译文章版权为译者本人所有,未经许可,不得转载。 1 Russel Guy怀抱着装满25万美元的公文包,来到爱沙尼亚的塔林市附近的直升机坪时,一架军用直升机已经停在那里了。Guy感觉不太自在,这里怎么看也不像军事基地,但是旁边站着的一看就是军人,而且带着枪。 这是1989年。苏联行将崩溃,部分军官正忙于出卖物资。Guy走近直升机坪的时候,大多数物资已经从直升机上卸下来,瓜分完毕。Guy想要的东西正是剩下的那些大箱子。他打开一个箱盖看货,闻到浓重的松树味。箱子里装的是另一个箱子,箱子之间垫着松针。Guy想,装货的人以前一定对付过缉毒犬,不过现在,他要的货可不是毒品。 苏联军方秘密制作了全世界的地图,但是迄今为止,只有少数外人见过这些地图。 这些箱子里都是地图,有几千张之多。每张地图的右上角都印着红色的俄文секрет,意为“机密”。 (more…)

6 years ago

【译文】热闹驱动开发

按:今天在网上看到阮一峰推荐的《Hype Driven Development》,忍俊不禁,联想到工作中的很多经历又百感交集。趁春节假期翻译出来(练练手),与大家共享。 软件开发团队所做的软件架构或技术栈的决策,很多并没有经过踏实的研究和对目标成果的认真思考,而是不准确的意见、社交媒体的信息,或者就些是“热闹”的玩意。我称这种作派为“热闹驱动开发(Hype Driven Development,HDD)”,眼见它的危害,我赞成更专业的做法,就是“脚踏实地的软件工程”。下面我们一起看看HDD的来龙去脉,想想能如何改进。 (more…)

8 years ago

翻译文档:TokuMX的分形索引是什么?

本文翻译自 TokuMX Fractal Tree(R) indexes, what are they? TokuMX的一大创新在于,它打破了一条长久存在的关于数据库的规则:要保证好的写入性能,索引的工作集应当能够放在内存里。标准答案是这样的:如果索引的工作集比内存要大,写入就需要执行I/O,I/O就会成为限制因素,性能就会下降。所以,要么让索引小到能全部放进内存,要么提供一种索引写入模式,避免工作集过大,比如MongoDB所采用的,内存中只为最近插入的数据保存索引。 但对TokuMX来说,这是绝对不成立的。依靠TokuMX所提供的创新性的分形树索引,索引的工作集可以比内存更大,同时写入性能不受影响。分形树索引为什么在重度写入(无论是MongoDB还是MySQL)的评测中能表现优异,原因就在这里。 (more…)

10 years ago

回到常识

按:此为最近我翻译的《简约之美(Code Simplicity)》的译者序。 1776年,美国独立战争爆发,当时北美尚有很多民众对“独立”充满怀疑: “北美真的要脱离英国吗”、“新的国家需要怎样组织”,这些今天看来不是问题的问题,并没有清晰明确的答案。就在此时,有位叫托马斯•潘恩(Thomas Paine)的人站了出来,单枪匹马解开了人们心中的疑惑,大大鼓舞了北美民众的独立情绪,而他所依靠的,只是一本名为《常识》的小册子。 《常识》这本小册子说了什么呢?我随便摘录几句: 如果没有人监督,对国王是不能信任的;或者换句话说,渴望保持专制政权的欲念是君主政体的固有弊病 独立自主的问题不外乎意味着:究竟是我们将自己制定我们的法律,还是让这个大陆的目前和将来最大的敌人——英王来吩咐我们,除我所喜欢的法律以外不准有任何法律 让我们为宪章加冕,从而使世人知道我们是否赞成君主政体,知道北美的法律就是国王 200多年后再读,仍然可以感受到这些文字的力量,所以不难想象,在美国独立战争时告知民众这些道理,能发挥多么重要的作用——据载,在当时只有二百多万人的 北美,成年男子几乎人手一册《常识》。不夸张地说,这本书推动了美国建国的进程。 潘恩既不是高明的政治哲学家,也不是熟谙宣传的政客,他的书也谈不上多么高深,在我看来,主要原因是《常识》用朴素平实的语言把道理讲出来,告诉大家“原来是这样的”。换句话说,许多道理其实并不高深,但必须以“常识”的形式表达出来,大家才能听进去;否则,终究难逃曲高和寡的悲惨命运。 读者或许会觉得奇怪,一本技术书籍的译者序,为什么要花这么多篇幅介绍历史呢?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在翻译这本看似平淡无奇的书籍时,数次想到托马斯•潘恩的《常识》。我深刻觉得,在软件开发的各种书籍和资料中,也应当有类似《常识》的文本来告诉大家:道理原来是这样的,就是这样。 我相信,任何一位读者,只要认真看过全书,都会发现《简约之美》其实只强调了几条非常简单的道理: 软件是必然要变化的,变化乃是常态; 有变化就需要维护,随时间推移,维护成本会远远超过初期开发的成本,占据成本的大头; 因此,在软件开发中,最重要的是要降低维护成本; 维护成本正比于系统的复杂程度,所以要降低维护成本,系统的设计就应当追求简单清晰; 这链条看似简单,其实并非如此。不少有经验的开发人员,似乎对这类“道理”不屑一顾,他们更在意新潮的技术、先进的架构、流行的语言……新出了哪种类库,什么软件新发布了版本,大数据该怎么处理,说起来头头是道,但真刀真枪地写起程序来,往往错漏百出(甚至不自知)。 我曾经见过一套系统,设计和开发这套系统的人几乎用到了.Net的所有高级特性,但95%以上都用错了,结果就是系统层次混乱、类责任混淆、通讯完全不可靠。诡异的是,许多错误都属于“地雷”,如果业务一直维持在原始状态,它们几乎不会爆炸。不幸,业务无可避免地要扩展、要增长、要规范,于是地雷一颗接一颗地爆炸,只能投入大量优秀程序员,花比开发时多好几倍的精力,去维护和重构系统,才勉强保证了业务的发展。最终,当系统重构告一段落之后回头看,其实所谓的“维护”,也无非是“降低维护成本”,一点点地去掉之前那些花哨的特性,用简单的技术构建清晰的架构,而已。…

12 years ago

【翻译】我为何爱读代码?你为何也应当爱?

我为何爱读代码?你为何也应当爱? 原文:Why I Love Reading Other People’s Code And You Should Too by Alan Skorkin 翻译:Yurii 我恨读代码 我发现,许多程序员都讨厌读代码——拜托别掩饰了,承认吧。差不多每个人都喜欢写代码——写代码乐在其中。可是,读代码真是不容易,而且还很烦人,又无可逃避,其他人写的代码总是很垃圾(即便不说,我们心里也这么想的)。即使自己写的代码,过几个小时再看也有点垃圾,过的时间再久点,就更垃圾了。那么,还有什么理由去看别人的蹩脚代码,而是不自己写几手漂亮的?能不能暂且忽略这个问题,花上几个小时看别人的代码,再回头来看自己的是不是还那么漂亮?即便有位大师坐在你面前,如果你不能从他身上学习,你永远也成不了大师。办法之一就是找到这么一位大师,让他手把手地教会你全部知识。有这可能吗?——当然有,只是很难遇到这顶好的运气。不过你也不必奢求那么幸运,做程序员这行就很幸运,因为大师们的所有思想和技艺都凝铸在他们的代码里,供我们学习。你要做的只是阅读代码——当然,如果有人给你一点点地讲肯定更节省时间,但这基本属于痴人说梦。换句话说,要相当个好木匠,得仔细研究大量的精美家具。 我热爱读代码,我总是直观地认为读代码的收获很大,没错,它可能有点讨厌甚至烦人,但你的收益绝对大过这点麻烦。举个例子,你要当大作家,是不是只关心自己写东西就够了?你可以试试看,但是估计不会折腾不出什么名堂。公认的事实是,多数大作家都是会如饥似渴大量阅读的。想写出好的作品,必须先阅读其他大作家的作品,吸收不同的风格,了解他人的尝试,然后才可以培养自己的创造力。这样,你的知识才能逐渐积累,最终你写的东西才有几分成熟,你也才会找到“感觉”。写代码也是这样,如果你不去阅读那些伟大的代码,怎么可能把程序写的漂亮?阅读伟大的代码之于程序员,就如同阅读伟大作品之于作家(我不敢掠美,这句话是Peter Norvig(译注:Peter…

14 years ago

Gmail的故事:Founders at Work节译【续完】

欢迎转载,转载请注明出处。 Founders at Work, Chapter 12 Yurii 翻译 Livingston:你提到,Gmail最开始是“有争议的”,能接着说下去吗? Buchheit:我觉得,一般来说,人们会不太适应不一样的东西。即使是现在,我谈到给Gmail增加新特性,除非是很小的改动,或是不改变现状,只做些调整,否则大家都不会喜欢。人们对“可能”的理解非常狭隘,相比真正的可能性,对于“可能”,我们的思维有许多局限。所以他们会不适应,他们有点喜欢想尽办法来反对。 但是我个人更钟爱新的东西,所以我总是非常愿意看看会发生的事情。这是我加入Google的最大理由。这理由足够强,强到我确信这是一桩好事:我只是觉得这很有意思,看到将要发生的事情,我很激动。 就这样,Gmail之所以让我激动,也是因为想看看大家会是什么反应。我喜欢某些不确定,因为这有点悬念、有点激动,好像是冒险,对吧?即便没有做成,你也可以从中学到很多。但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冒险。许多人好像就是讨厌不确定。在生活的每个方面都讨厌不确定。 我忽然想起来,某段时间我问大家,如果他们在玩俄罗斯轮盘赌,有一把枪,枪有10亿个弹筒(或者非常多的,也就是说,他们被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们愿意花多少钱玩一盘?许多人都觉得这个问题很不礼貌,他们回答,“给我多少钱我也不玩”。但我们其实每天都在玩这个游戏。他们开车来上班,挣工资,其实一路都是在冒险,但是他们不希望知道自己其实在冒险。他们希望自欺欺人,假装一切都与风险无关。 (more…)

16 years ago

Gmail的故事:Founders at Work节译【续三】

欢迎转载,转载请注明出处。 Founders at Work, Chapter 12 Yurii 翻译 Livingston: 那时候Google一门心思关注搜索,你有没有担心过自己的项目被抛弃? Buchheit:一直都是。我还得说,现在看来Gmail很不错,但我们开发是很早时候的事了。Gmail是第一个真正偏离单纯“web搜索”的产品。Groups其实也依赖搜索——只不过它搜索新闻组里公开的帖子。 Livingston:Gmail还必须要邀请才能加入吗? Buchheit:不用,你可以用手机申请。 Livingston:也可以通过Blogger,对吗? Buchheit:我们已经向许多不同的方面开放了。大学生可以申请,我们希望开放给学生。 Livingston:为什么要邀请加入,这背后是怎么想的? Buchheit:理由有好几个。我又得说一遍,邮件的问题很麻烦,不只是在数据规模那些方面。有个问题很重要,那就是,我不希望数据有任何损失,因为没人愿意弄丢邮件。如果web搜索出了问题,你可以退回去,重抓一遍网页,但是邮件不同,一旦丢了就不可挽回。 我非常关心系统的稳定性。策略之一就是控制用户的规模,这样就不会超出限制。你必须时刻确保当前用户享受到优质的服务。同样,这做法也约束了某些滥用email的行为,举例来说,这样发垃圾邮件的人就很难获得1000万个帐户——那样的后果很糟糕。 (more…)

16 years ago

Gmail的故事:Founders at Work节译【续二】

欢迎转载,转载请注明出处。 Founders at Work, Chapter 12 Yurii 翻译 Livingston:还有哪些新特性是独创的? Buchheit:对话视图——你打开某个对话,其中的所有邮件会像卡片一样列出来,而不是单独出现。 Livingston:这是你想出来的? Buchheit:其实有好几个原因。其中之一是,我曾做过Groups,那里同样有归类(threading)。另一个是,我们内部有太多的邮件。 如果没有会话,就会出现这种情况:有人发出了一封邮件,有四个人回复了,五个小时之后还有人在回复,其他人会觉得,“这已经重复谈论过五次了,你还要回复。” 据我们观察,人们费那么大力气管理邮件的原因之一在于,他们尝试把对话归拢到一起。他们把邮件放到同一个文件夹——否则就会忘记,或是放错文件夹,对话就完蛋了,再也没法回复。 大家用各种工具和诀窍来管理会话。为什么不把它们直接归拢到一起呢?后来我们又想到,“我们来把引用他人的邮件内容隐藏起来吧”。因为这样阅读速度更快,而不需要浪费精力。我们同样希望集成IM聊天。做第一版的时候,我们没时间集成那个功能,但是很早的原型中就有聊天功能的,因为我们希望把聊天和email做到一起,这两者是一体的。所以,我们会从聊天的角度来看待email,所以我们给聊天加入email功能,而不是走其他的路。显然,聊天是为谈话服务的——没有人受得了分割成一条条的聊天纪录。所以,谈话视图也是从此而来——有段时间我们甚至把email的格式设定得更像聊天。 (more…)

16 years ago

Gmail的故事:Founders at Work节译【续一】

欢迎转载,转载请注明出处。 Founders at Work, Chapter 12 Yurii 翻译 Livingston:这么说,你花了一天来做Gmail,而你不知道自己在做的事情的意义——之后呢? Buchheit:很长时间里就只有我一个人,然后Sanjeef Singh加入进来。但是,在Google更换项目,尤其是那时候的Google更换项目,并不容易。不是说,某一天你就忽然去做一个新的项目了。那时候他正在做企业搜索,所以他还得花很多时间在企业搜索上。过了很久,Sanjeef才把大部分时间用在Gmail上。所以有很长的时间,Gmail的进展非常慢。 开始主要是我,然后是我和Sanjeev,之后另一个家伙Jing Lim也来了。团队的增长非常缓慢。做一个email那样迥然不同于Google传统的东西,这想法人们还是不太确定。 Livingston:你宣布:“这是了不起的东西,我们要发布了”。这是什么时候? Buchheit:是发布几天以后。这项目很大。有些时候,我们似乎根本不可能完成它。 (more…)

16 years ago

Gmail的故事:Founders at Work节译【待续】

Founders at Work是一本有意思的书,讲述了若干有意思的创业故事,我看得兴起,顺手把访谈Gmail创始人Paul Buchheit的一章翻译出来,给有兴趣的朋友看看。 欢迎转载,转载请注明出处。 Founders at Work, Chapter 12 Yurii 翻译 Paul Buchheit是Google第23名员工。他创造并领导开发了Google的Web邮件系统,Gmail,该产品引领了当今所谓“Web2.0”的众多特性。除此之外,Buchheit开发了Adsense的第一版原型,Google依靠这个程序在其它网站显示广告。在2000年一次关于公司价值的一次会议上,他提出了现在众所周知的公司信条:不做恶(Don’t be evil)。 尽管Buchheit算不上创始人,但他对Google的贡献,可能比其他许多创始人在创业时的贡献更大。Gmail其实是在Google内部诞生的——这是一个传奇般的项目,起初,它并不是公司的主要业务,只是由一小群人发起,而且,许多人开始并不看好它。 Livingston:讲讲事情的开头吧。Gmail是非正式项目(side project)还是公司指派的任务? Buchheit:实际上两种因素都有。我很早就在做Email软件,当时大概是1996年,但只是个小项目。但Gmail的想法从来没有实现过。奇怪的是,大概因为一些别的理由,那时候我似乎就想叫它Gmail。这只是凑巧——它并不必然是Gmail的前身,却是我一直在思考的,因为我长久以来就对email不满意。…

16 years a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