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mail的故事：Founders at Work节译【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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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unders at Work, Chapter 12

Yurii 翻译

Livingston:你提到，Gmail最开始是“有争议的”，能接着说下去吗？

Buchheit:我觉得，一般来说，人们会不太适应不一样的东西。即使是现在，我谈到给Gmail增加新特性，除非是很小的改动，或是不改变现状，只做些调整，否则大家都不会喜欢。人们对“可能”的理解非常狭隘，相比真正的可能性，对于“可能”，我们的思维有许多局限。所以他们会不适应，他们有点喜欢想尽办法来反对。
但是我个人更钟爱新的东西，所以我总是非常愿意看看会发生的事情。这是我加入Google的最大理由。这理由足够强，强到我确信这是一桩好事：我只是觉得这很有意思，看到将要发生的事情，我很激动。
就这样，Gmail之所以让我激动，也是因为想看看大家会是什么反应。我喜欢某些不确定，因为这有点悬念、有点激动，好像是冒险，对吧？即便没有做成，你也可以从中学到很多。但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冒险。许多人好像就是讨厌不确定。在生活的每个方面都讨厌不确定。
我忽然想起来，某段时间我问大家，如果他们在玩俄罗斯轮盘赌，有一把枪，枪有10亿个弹筒（或者非常多的，也就是说，他们被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们愿意花多少钱玩一盘？许多人都觉得这个问题很不礼貌，他们回答，“给我多少钱我也不玩”。但我们其实每天都在玩这个游戏。他们开车来上班，挣工资，其实一路都是在冒险，但是他们不希望知道自己其实在冒险。他们希望自欺欺人，假装一切都与风险无关。

Livingston:你希望测试AdSense的想法时，也有争议吧？

Buchheit:那是免不了的。每个人都不喜欢。许多人都对我有点看法，因为他们没有完整理解整个概念。之前大家讨论过，他们都认为这东西不可行，这不是个好主意。所以，在某种程度上，他们被激怒了，因为我偏要坚持。

Livingston:但是你一天就做出来了。

Buchheit:是的，就是一天。

Livingston:他们还不高兴吗？

Buchheit:不同的人程度不同。只有少数人对我的不务正业感到沮丧。其他人只是不喜欢这个概念，因为对这东西的看法分歧很大，它有违你的思维习惯，所以刚听到的时候，你不可能有太全面的认识。
最开始，这好像是有点不对头，对吧？因为它异想天开，离经叛道。所以得花时间来适应。但是大家逐渐习惯，而且他们最后认可了。

Livingston:许多创业者都有投资人，你要面对的就是Larry和Sergey。他们是你的投资人，能这么说吗？

Buchheit:这么做也许有道理。我从没接触过其他投资人，所以我没什么经验，但是他们非常乐于接受疯狂的想法——超过我见过的任何人。我过去常常告诉人我的想法，他们会跟我解释，我不懂这个世界的逻辑，我错在什么地方。只有在Google是例外，我第一次发现，把自己的疯狂想法告诉其他人之后，他们说，“噢，不错，这是个好主意，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在这里，许多人都能接受这些不寻常的主意，Larry和Sergey尤其如此。

Livingston:这么说，他们不像许多投资人那样，是“反对风险”的。

Buchheit:他们当然也会考虑风险之类，但他们无疑更加包容没新奇的或者独特的想法。我觉得他们自己也是这么思考的。

Livingston:如果有人在大的技术公司工作（但不是Google这种鼓励新想法的公司），如果他们有了不起的想法，觉得会给公司带来帮助，你想对这些人说什么呢？

Buchheit:这取决于你所在的环境。取决于你对风险的承受程度。你应该考虑来Google，开始这个项目，或者是到其它能给你这个机会的地方去。对那些在公司底层的人来说，如果他们想要改变公司的文化，我抱怀疑态度。我离开Intel的时候，我的一个领导试图说服我：“你不必辞职去创业，Intel里面就有创业机会。”

Livingston:你开发Gmail的时候，是不是照创业的作息时间？感觉是在创业吗？

Buchheit:噢，是的，我们的团队非常精干。我们的人都很聪明，跟他们相处很愉快。我不习惯早起，所以我晚上通常都在公司。我的正常工作时间是中午到凌晨3点。每天很晚才回家，因为你得工作，你对说，“我得做完最后这个改进。然后，你发现，已经3点了。”

Livingston:这会影响跟你太太的关系吗？

Buchheit:不，这样子跟过去没有区别。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她已经习惯了。现在倒是有了大的变化，因为我每天都见到她。但是，就像我说的，如果你觉得自己呆的地方不合适，于是冒险加入一个创业团队，或者搬到一个新的城市，情况可能有所不同。那时候我其实是单身，也没什么牵挂，所以加入一个前途不定的小创业团队的理由只是 “这会很有趣”。因为我喜欢想，“即便Google做不成，也会积累经验，我会学到点东西”。老实说，那时候我确信，Google会败给Alta Vista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