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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unders at Work, Chapter 12
Yurii 翻译
Livingston:还有哪些新特性是独创的?
Buchheit:对话视图——你打开某个对话,其中的所有邮件会像卡片一样列出来,而不是单独出现。
Livingston:这是你想出来的?
Buchheit:其实有好几个原因。其中之一是,我曾做过Groups,那里同样有归类(threading)。另一个是,我们内部有太多的邮件。
如果没有会话,就会出现这种情况:有人发出了一封邮件,有四个人回复了,五个小时之后还有人在回复,其他人会觉得,“这已经重复谈论过五次了,你还要回复。”
据我们观察,人们费那么大力气管理邮件的原因之一在于,他们尝试把对话归拢到一起。他们把邮件放到同一个文件夹——否则就会忘记,或是放错文件夹,对话就完蛋了,再也没法回复。
大家用各种工具和诀窍来管理会话。为什么不把它们直接归拢到一起呢?后来我们又想到,“我们来把引用他人的邮件内容隐藏起来吧”。因为这样阅读速度更快,而不需要浪费精力。我们同样希望集成IM聊天。做第一版的时候,我们没时间集成那个功能,但是很早的原型中就有聊天功能的,因为我们希望把聊天和email做到一起,这两者是一体的。所以,我们会从聊天的角度来看待email,所以我们给聊天加入email功能,而不是走其他的路。显然,聊天是为谈话服务的——没有人受得了分割成一条条的聊天纪录。所以,谈话视图也是从此而来——有段时间我们甚至把email的格式设定得更像聊天。
Livingston:听起来,在设计Gmail的时候,你们完全是从用户的角度出发的。
Buchheit:正是如此,就是照这种方式开发的。每次被一些小问题折磨,或者我们的用户说“我遇到一个问题,Gmail没法解决”的时候,我们就花时间来想,看看背后的问题到底是什么,怎么想出解决办法,让它更好用。
Livingston:Gmail发布的时候,你的团队有多少人?3个吗?
Buchheit:那时候有很多人了。这要看你怎么算,但那时候大概有12人。
Livingston:你有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要继续下去,得有更多的程序员”?
Buchheit:我一直在要求更多的人。现在也是。我们能做的应该要多得多。产品很不错,但每天我都能找到希望改进的地方。掌管一个大型服务时,你还得花许多精力来面对增长和改进。许多改进是看不见的。例如,我们增添了43种语言界面。身为英语用户,你可能并没有注意到,但是对世界上其他人来说,这是大的改进。规模在增大,还有数以百万计的用户要支持,要做的事情非常多。
Livingston:发布的时候Gmail已经有了用户了?
Buchheit:其实从第一天开始就有了。Google的好处之一就在于,我们能够在内部发布产品,尤其是,会有许多人来测试。所以公司内部的人已经使用Gmail很长一段时间了。那时候程序叫做Caribou。最开始我叫它Gmail,后来我们发现它不太稳定,所以改名叫Caribou。
Livingston:Caribou是你的主意吗?
Buchheit:是的,Dilbert的动画片(美国办公室题材经典漫画&卡通)里有一集出现了“Caribou项目”,我觉得这名字很滑稽,就选了它。
Livingston:说说项目中最艰难的时刻吧,也就是你觉得你没法做下去的时候。再说说最高兴的时刻。
uchheit:困难来自许多方面。就好像我说的,许多时候来自对这个项目的争议,尤其是在开始的那些天,因为其他人不知道我们是否该做这个项目。所以,摇摆不定是普遍的态度,等态度转到对我们不利的时候,就非常难对付。之后还有这样的事情,但没有这么严重。
我们还会遇到一些内部的系统问题。Gmail的某一版程序还不像最后发布的那样稳定,有一台机器的硬盘完蛋了,它上面存着我们所有的邮件。我去解决这问题的时候,身边经过的每个人都在问:Caribou什么时候能有备份?我拿起螺丝刀跑到机房,见到我的人都说:“噢,不!”
我把硬盘拆了,换上另一块硬盘的电路板,没弄丢任何数据。之后,我们再没有丢过数据,这有点难以相信,想想都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吧。Google的许多机器都是廉价产品(commodity)——这么说更好听点——其实就是普通PC机,所以它们没那么可靠。
当然,最高兴的事情就是,发布。最终把产品做出来,发布给所有用户,看到大家都喜欢用,这是最最高兴的事情了。
Livingston:发布当天遇到了什么大问题吗?
Buchheit:没什么大问题,出奇的顺利。小问题总会有的,但是没有什么问题大到能让我记得。那时候我已经70小时没睡觉了。我三天都没休息,因为我一门心思希望收尾——把各种系统整合起来,公布于众,形成一套完整的逻辑体系。我还得测试所有东西。
Livingston:那天晚上睡得好吗?
Buchheit:很奇怪,我回到家之后,过了很久才睡着。
Buchheit在拯救Gmail的数据:)
From Life Sailor, post Gmail的故事:Founders at Work节译【续二】
家长应当和儿童,尤其是低龄儿童谈论“空气动力学”吗? 我的答案曾经是非常肯定的:不应当。不要说儿童,就是成年人也不见得理解这些抽象的概念,与儿童谈论这些名词,只会让人望而生畏。身为父母,我们应当做的是,以孩子能理解的、感兴趣的方式谈论相关的具体问题,但绝对不要提这些大词。 不过世界的奇妙就在于,父母对教育并没有绝对的权威,总是需要根据实际情况来修正自己的观点。在“空气动力学”的问题上,我就吃到了教训。 那是一个下午,家里小朋友在iPad上看完他最喜欢的Blippi(这个节目我之前介绍过,对80后父母来说,Blippi可以理解为“带你见识各种新鲜玩意的董浩叔叔”),忽然抬起头来问我:“爸爸,你知道什么是aerodynamics吗?” “什么?你问我知不知道什么是aerodynamics?”我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空气动力学”这种词还是上中学时,身为军迷的我们在《航空知识》上知道的。再往后英语好一些,能看原版科普视频了,才知道“空气动力学”的原文就是aerodynamics。可是,我家这个还没上小学的家伙,竟然就能真诚地瞪大眼睛,一本正经地问我“知不知道什么是aerodynamics”。 (more…)
我本来是不应该认识孟老师的。 2001年,我在寝室夜谈里第一次听到孟老师的名字。当时有同学说“公共选修课的《法学概论》讲得真好,那个老师叫孟繁超”,开始我不怎么在意,慢慢才发现这么说的人还不少。那个年月网上的资料正丰富,出版管制也不那么严格,刚进大学不久的我正自由自在地看得过瘾,心想“大学里的法学概论讲再好,能讲些什么,还不是教科书上老一套”,所以这种课,不听也罢。 但生活就在这么奇妙。那年冬天,有天中午我吃过饭正准备午睡,忽然有人敲门问“计算机系有位叫余晟的同学在这里吗?” 大中午的谁会来找我?我正好奇这个问题,门一推开就有同学喊“孟老师,孟老师来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孟老师,中年人,国字脸,身材高大,打扮很精神,披在身后的深色大衣让我一下子想起电影里的斗篷。他笑眯眯地说“你是余晟?听同学说你搞电脑很厉害,我家的电脑坏了,想请你去看看。” (more…)
中国人大概都对历史有一些特别的偏好。对我们普通人来说,历史首先是文化的象征,一个人“懂历史”,基本等于这个人“有文化”;历史也是民族自豪感的来源,哪怕考古上仍然存在争议,但是“五千年文明”的说法是普通人都耳熟能详的。 不过等我长大之后才发现,这种偏好大概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那就是历史看起来有种道德的意味,因为我们从小就熟悉“以史为鉴”的智慧,也熟悉各种“历史的选择”:每当我们对现实感到失望、困惑的时候,我们经常去历史——而不是先贤的智慧中——中寻找解答。找到曾经发生的类似的故事,就可以预言未来的结局。 于是乎,失望也好、困惑也罢,总归会有光明的未来,历史总会给我们支撑的信念。 我曾经很相信,熟谙历史是种智慧,而且是深层次的智慧。但是看得越多、经历得越多,我就越觉得,这很难称之为“智慧”。 为什么? (more…)
“无人出租车要来了”。以百度“萝卜快跑”为代表的无人出租车,眼看就要在国内多个城市成规模运营。 熟悉IT的人都知道,IT的独特优势就在于“大规模扩展时边际成本极低”。在软件时代,微软开发的Windows,多卖一份的成本只是多刻录一张光盘而已。在无人驾驶时代,从10辆车到10万辆车的成本,也遵循同样的规律。换句话说,一旦模式“跑通”了,就可以迅速大规模铺开。无人出租车的大规模应用,也是“指日可待”了。 只不过,新技术这一次似乎没有那么激动人心,反而引起了很多争议——无人驾驶出租车大规模推广,会不会影响广大出租车、网约车车主的收入甚至生计?如果是,这样的技术进步,真的是我们所需要、所期待的吗?对于这个问题,不同的人有相差迥异的答案。 按照我的观察,许多人对此是相当乐观的。理由在于,“技术的每一次飞跃发展,虽然有阵痛,最终都创造了更多的新岗位”。既如此,无人出租车短期“看似”抢了许多人的饭碗,但也只是短期的“阵痛”而已。看看历史,纺织机的发明,蒸汽机的改良,汽车的诞生,无不证明了“阵痛说”的正确性。 坦白说,这种观点我是怀疑的。 (more…)
因为小朋友放暑假,近期带小朋友回国待了几个礼拜。最深的感受就是标题所说的:松弛一点,愉快一点。 我第一次突出意识到这点,是在上海下飞机乘地铁。当时我们乘的直梯就要关门,远远看见有个年轻小伙子跑过来,我连忙按住开门按钮,并招呼他”别着急,慢慢来“,等他进了轿厢才关门。本来我以为大家起码会打个招呼,露个笑脸,因为我已经习惯如此,但完全出乎我意料的是,他进来之后对我们完全视若不见,自顾自掏出手机,盯着看得入迷。 我继而发现,不管是在电梯里,站台上,还是车厢里,虽然四下里都是广播”请扶好站稳,抓好扶手,不要看手机“,但是似乎人人都盯着自己的手机。年轻人在打手机游戏,年纪大一点的在滑各种小视频,还有不少人在聊天软件里打字如飞……对着屏幕的表情都很生动,可是一旦抬起头来,似乎马上又换了个人。 后来又有一次,我乘地铁的时候,因为比较拥挤,一个小伙子倒退时踩了我一脚,他大概意识到了,很快把脚挪开,脸上闪过一丝不安,马上又恢复正常,我也没有计较。不幸的是,过了十来分钟,他又踩了我一脚,同样是先有一点不安,很快又恢复正常。 这次我忍不了了,于是我开口告诉他:“小伙子,你已经踩了我两脚了。” (more…)
前几天,国内朋友发来一条消息,原来是乌克兰F-16坠落,飞行员丧生的新闻。我本来以为他要讨论此事的真假和原委,他真正的问题却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新闻里说,飞行员叫阿列克谢·“月鱼”·梅斯,对应原文是Alexei “Moonfish” Mes,为什么会有人把“月鱼”写在自己的名字里,而且还打引号。 之前看新闻,乌克兰还有一个著名的飞行员叫安德烈·“果汁”·皮尔希科夫(Andrii “Juice” Pishchykov),怎么“果汁”也是正式的名字? 未必Moonfish和Juice之类,还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这堆问题看的我有点想笑,因为自己以前也很苦恼外国人的名字,只有在国外长期生活,才逐渐搞清楚这其中的名堂。所以,除了解答朋友的问题,我也把自己的解释写下来,搞清楚两个最不容易理解的点,就不会对外国人名有那么多问题了。 (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