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试,无论对哪家公司来说,都是件重要的事。 因此许多公司很重视面试,制定了面试规范,以及对面试官的一系列要求,网上关于面试礼仪的文章更是汗牛充栋。然而,很多面试的效果仍然不够满意。最显然的表现是迟迟没有找到合适的候选人——尽管他们本来合适的,更糟糕的是没有给候选人留下好印象。在这个“人人都有麦克风”的时代,这种印象很可能通过面试官和公司意料不到的渠道传播出去,造成一系列的麻烦。这种情况,相信是任何公司都不愿意看到的。 要如何避免这种问题?怎样才能真正把面试做好?在我看来,规范、技巧、礼仪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公司对待人才的态度,具体落实下来就是面试官的态度。如果面试官能做到“正心诚意”,面试的效果通常不会太差。 正心诚意,用直白的话说,就是两个词:尊重、诚恳。 (more…)
最近面试了很多技术人员,其中不少之前的工作履历还不错。但是,因为他们之前的创业经历,我并不能发offer。 看到这里先别着急下结论,让我仔细说说理由。 (more…)
我本来是不应该认识孟老师的。 2001年,我在寝室夜谈里第一次听到孟老师的名字。当时有同学说“公共选修课的《法学概论》讲得真好,那个老师叫孟繁超”,开始我不怎么在意,慢慢才发现这么说的人还不少。那个年月网上的资料正丰富,出版管制也不那么严格,刚进大学不久的我正自由自在地看得过瘾,心想“大学里的法学概论讲再好,能讲些什么,还不是教科书上老一套”,所以这种课,不听也罢。 但生活就在这么奇妙。那年冬天,有天中午我吃过饭正准备午睡,忽然有人敲门问“计算机系有位叫余晟的同学在这里吗?” 大中午的谁会来找我?我正好奇这个问题,门一推开就有同学喊“孟老师,孟老师来了”。 (more…)
按:本文的很多观点来自与七牛云存储首席架构师道哥(李道兵)的讨论,在这里对道哥表示感谢。 高校的计算机教育与时代脱节,这已经成为大家的共识。如果要问哪些课程脱节最严重,我的答案是“软件工程”。其他的课程虽然也有脱节,但多少有点用处:编程语言虽然不教怎么把程序写漂亮,至少教了语法;网络课程虽然没有形象直观的展示,毕竟通讯协议还在使用;数据库课程不讲数据库的安装和调优,关系代数理论仍然是不少问题的原型;数据结构与算法即便看起来与开发没有直接关联,有了概念总不会吃亏…… 只有软件工程,是例外。顾名思义,“软件工程”讲的应当是把软件开发出来的学问。所以,它是名不副实的:如果你按照“软件工程”教的去做,多半开发不出来软件,至少开发不出好的软件。一方面大量毕业生不会写程序、写不出好程序,另一方面合格的“软件工程师”奇缺,对这种怪异的景象,名不副实的“软件工程”功不可没。 (more…)
技术领导要不要写代码?这是一个问题。 我刚工作的时候就听说,程序员(那时候还没有“码农”的说法)是吃青春饭的,到30岁就熬不了夜写不动代码了,所以要尽早转管理岗。相应的,如果你走上管理路线成了技术领导,自然就不必干写代码这种低级重复的体力劳动了。所以当时自己代码写得很多,技术能力增长很快,但总感觉有点别扭。那感觉就像,你能把车开得又快又熟练,最终只是为了能按时到达机场赶上飞机。然后,你就再也不用开车了。 不过无论如何,赶上飞机看来是更高级的选择,为了它,放弃苦心修炼的车技也可以接受罢。 但是等我真正走上管理岗位,才发现事实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当时公司的业务增长飞快,支持业务的系统却是几年前“一锤子买卖”的外包项目,更要命的是技术团队的人员组成和工作习惯还处在作坊状态。从我的角度来看,四下里全是大坑,填坑的速度慢得让人着急,在此过程中还经常挖下新坑…… 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我从没有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写过那么多代码。几年后大家查提交排名,我的名字仍然第一。好在我的努力没有白费,系统终于没有垮掉,顺利回到正轨。 当时我身为技术领导,除去招人、定流程、做运维,还花了大量时间写代码,这样的做法是对的吗?如果是对的,后来我再没有写过那么多代码,好像也与“不称职的领导”无缘,甚至还被夸奖过“忍住放手让下属去做事,锻炼了组织”,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more…)
如今有一种流行的说法,说翻译的最大问题是中文,很多翻译的问题来自译者无法准确妥当地用中文表达原文的意思。这种说法暗含的前提是:译者能完整准确理解原文的意思。确实,现在大家的英语水平都有很大提高,读读英文材料都没什么问题。但是这也只是“读读”而已,真正要做好翻译,必须能读懂英文,而读懂英文恐怕不是太容易的事情。 很多人认为英文比中文更容易阅读。中文像写意的水墨画,讲究“文气流通”,不一定要有严格的主谓宾、定状补;英文则更像严密的组合体,讲究逻辑清晰、结构完整。总的来说这种说法没错,如果具体到非小说类题材,英文应当更容易理解。然而无论英文中文,文字背后的信息应当是连贯的,逻辑应当是自洽的,知识应当是有规律。这也不难理解,作者在文字背后的思维应当是顺畅的,不会前一段说天上后一段说地下好,上一段说东边好下一段说西边好——即便真是这样,也需要有恰当的转折。 在写作时这往往不是问题,因为作者是先有统一观念,明确知道自己要说什么,然后才落实为多段文字的,如果逻辑混乱经脉逆行,多半写不出来东西。但是读者和译者却是要反过来,要根据文字逐字逐段“还原”出来原作者的意思。读者没法钻到作者的脑子里去看看作者当时真正想说的是什么,只能通过文字来设想和拼凑译者“想说的东西”,如果是译者,还需要根据译者“想说什么”来对译文做必要的改动,保证译者“真正想说”的话得到了准确的传达。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哪怕单词都认得,搭配都熟悉,句子全明白,也未必能做好翻译。换句话说,这时候其实不算“读懂英文”。 (more…)
时常与一些同行朋友说起“软件难做”的话题,一方面软件确实挺难做,变数着实太多(推荐《梦断代码》),另一方面,让人理解软件难做,更是不容易的事情。如果说第一个问题靠苦练内功还能看到希望,第二个问题就近似无解而让人绝望了。下面两个场景,相信大家都不陌生: 头儿说:你们开发怎么这么慢?拿这么高的薪水,做事还这么慢?我急得不得了,只可惜我不懂开发。我如果懂,我去学校招50个码农,连续熬夜一两个礼拜,绝对可以做出我想要的系统。 头儿说:我真是对系统失望透顶了。想我以前刚创业的时候,七八个人,五六台电脑,什么事都是靠喊,那时候工作效率多高,人均产值多高?现在人才到几百个,就成了这个鬼样,说要上系统,上了系统有变好吗…… 我有时候会想,这些说法在普通人看来似乎也没有错,但行业中人都知道错得厉害。那么,问题究竟出现在哪里呢?我想来想去,觉得原因大概在于,持这样说法的人往往只依靠来自生活经验的“逻辑”和“直觉”,还没有真正理解“软件”(或者说“系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more…)
我从小记忆力就不好,哪怕对自己很喜欢的东西,也难得记住。 我曾经是军事发烧友,但二战时期德国的两种导弹,V1和V2,到底哪种是巡航导弹,哪种是弹道导弹,我一直记不住,看过了又忘;我也曾经是电脑游戏发烧友,但只记得id Software的创始人是两个约翰——约翰·罗梅罗和约翰·卡马克,这两个人分别干了什么,我也记不住。结果这类话题往往不敢与其他人细聊,生怕露馅而尴尬。 秉承这种记忆力的突出结果就是:我的文科一直学得不好。中英《南京条约》开放了哪些港口:广州、厦门、福州、宁波、上海。这样的答案有些人看一遍就能记住,我却要把“广夏福宁上”念个几十上百遍,才稍微有些印象。我当然羡慕那些记忆力好的同学,同时也好奇:有些人的记忆力明明不够好,第一遍也背不下来,为什么还是能记得那么多东西,而且那么清楚呢?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直到有一天我忽然发现,我分得清V1和V2导弹了,分得清约翰·罗梅罗和约翰·卡马克了。这当然不是千百遍的背诵做到的,但是花的功夫也不少。 (more…)